上司.幾太
情傷.未死
自殺.未遂
罪孽.未清

 

陸天79 回憶.琴聲.我的弟弟

要冬天了,變冷了呢

延續上一篇棄子、棄貓、我的弟弟(天陸虐)
目錄在此

    正文:
  〔下〕
  寒冷的冬初,他久違的看到了那隻貓。
  明明已經發誓過不要去找那隻貓,上天卻違背他的意思的讓他和貓咪再度相遇。
  外貌沒甚麼改變,傷口似乎癒合了,只是毛髮亂了一點。
  但,還是有點膽怯的探著頭看著天。
  他站在雪地裡面看著那隻橘紅色毛髮的貓,想到那段回憶,他已經不敢去碰觸對方。
  
  果然,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  真是觸景傷情,他想著。
  
  結果天忍不住拿了一個籠子,和自己的組員上演了抓貓的場景。
  他非要這隻小貓不可。
  儘管這是強占,但小貓沒有人照顧也會有危險,經過一番的思考,還有想像著他與貓奮鬥的畫面,還是決定收養下去。
  好像要複合的戀人。
  「喂!天!你為什麼非要這隻不可啊!」樂一邊拿著貓食一邊謾罵:「而且你家不是不能養貓嗎!?」
  「喔喔,理幫了我一個大忙呢。」天聳聳肩,面對活蹦亂跳的小動物,他並不是很拿手,但是照顧方面,他相信自己可以做的很好。
  如同相信自己可以挽回和弟弟的關係一般的自信。
  「抓到了!」龍之介一手抓住了正抓狂的小貓,強而有力的肌肉夾得塔楚楚可憐,天看了忍不住想送對方一拳。
  太用力了。
  「給我吧。」
  重新把溫柔送給牠吧。
  
  /
  
  天從以前就很對不起自己的弟弟。
  做出選擇,難免有捨。
  但是,得到的,也不是對方想要的。
  但是,結果是好的。
  但是,那算是有得嗎?
  如果有得的話,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。
  自從小貓被天帶回家之後,總是躺在他的懷裡呼呼大睡。
  大概是在外面無法好好睡一覺吧。
  無事可做的他翻開了厚重的相簿,預期說是厚重,不如說是未填滿的頁數佔了大部分的空間。
  但這是最令人感到欣慰的東西,天這麼認為。
  小時候留下的相片不多,手中這些是陸寄給他的,照片裡面的兩人牽著小手,開心的玩耍。
  悲催的,照片僅停留在童年的時候,接著沒有了下文。
  現在最新和陸的合照是偶像工作的時候才一起拍攝的海報吧,儘管是兩人,卻跟小時候的完全不一樣,裡面消失了童稚的快樂,消失了彼此的距離。
  回憶總像改不掉的壞習慣,困擾著天。
  放了照片的最後一頁是一個陳舊的錄音帶。
  內容早就刻在心裡忘不掉了。
  回憶果然是壞習慣。
  最討厭、最討厭、最討厭。
  最討厭陸了。
  「天哥哥,還好嗎?」理端來了一杯水,一邊關心冒著冷汗的天。
  「沒事,只是有點累……謝謝妳。」
  
  /
  
  十幾年前的今天吧,也就是天離開沒幾天,他和陸錄了一段四手連彈。
  兩人一起的,獨一無二的琴聲。
  為了自己的家人,希望他們可以開心,為了他們,創造的音符。
   小時候的兩人不知自己彈的是最孤獨的曲調,只知道鋼琴帶給人們快樂,所以彈了這首歌。
  那個錄影帶,已經快壞了。
  天知道要修復裡面的內容有難度,況且那是悲傷的記憶,他覺得,就讓它淡去吧。
  抱歉了,陸。
  也許那對你來說是最棒的記憶。
  天無法思考,無法理解自己的決定是好是壞。
  「咪。」貓咪玩弄著錄影帶,貌似要把線拉出來似的。
  他沒有阻止,而對方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。
  這東西對他來說。
  是過去七瀨天的遺物。
  
  /
  
  小貓生病了,似乎是因為肺炎的關係。
  病懨懨的打著點滴,任由天梳著毛髮,唯一的動力只有肚子餓時會努力的站起來進食而已。
  跟陸一樣,身體不好。
  外面下起了暴風雪,他靠坐在床邊凝視被白色覆蓋的街道。
  現在,跟陸看的是同一片天空了。
  為什麼,距離還是這麼遠呢……?
  為什麼為什麼?
  心憔悴的跳著,宛如生病了一般。
  
  /
  
  丟了吧,錄影帶。
  想要播放的卻已經無法放錄了。
  他卻很平靜的,送葬他的回憶。
  人說的,入土為安吧?
  天找了一個盒子,仔細包裝了錄音帶。
  再見了,回憶。
  
  「天……哥?」
  一個回神,他正在TRIGGER和IDOLISH7的慶功宴上拿著果汁發呆。
  額頭冒了許多汗珠,看了人都覺得擔心。
  「陸……」
  「要不要去房間休息一下?」
  他點點頭,接著被對方扶著走出了客廳。
  
  床上是陸的味道,從小到大的熟悉感。
  「天哥太忙了才會這樣吧。」等待天安穩的躺在床上後,陸沒有離開,反而坐在一旁守著他。
  大概……想趁機陪陪他吧。
  「正常的……」
  「哪有!?」對方轉頭看著自己,「黑眼圈這麼明顯……」
  「對不起。」
  天闔上眼睛說,但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疑惑的視線。
  為了什麼道歉?
  「錄影帶,我把它丟了。」
  
  陸抿抿嘴,最後卻笑了出來。
  「我知道天哥會把它丟了,所以留了一份。」
  錄影帶有兩份,那是陸特別留下來的,但也只剩下了聲音檔。
  那以足夠了。
  對方插上耳機,將其中一邊交給了他。
  天戴上耳機,認真的聽著內容。
  
  『天哥是左邊,我是右邊哦。』
  『沒問題。』
  『給爸爸媽媽的歌曲,要好好的錄下來哦。』
  
  啊啊。
  真是奇怪。
  童稚的嫩氣在錄影帶裡雖然不怎麼清楚,但天認得是他們兩人的聲音,如此的充滿傻氣。
  「我已經不會彈這首歌了,很久沒有碰鋼琴,也許連怎麼使用都不知道了……」陸垂下眼,語重心長的說。
  樂曲進入了沉重的部分,緩慢的節奏意外的舒服。
  
  『希望爸爸媽媽的事業可以成功吧。』
  天抽了一口氣,緊抓著陸的手掩飾著自己的悲傷。
  
  陸也覆上了他的手,就這樣,兩人十指交扣。
  上次這麼牽手是什麼時候?是小時候跳舞嗎?還是長大之後的合作歌曲呢?
  有溫度的,只有過去身為七瀨天時握住的手。
  「對不起。」
    斗大的淚珠緩緩的從天的臉頰上滑落,顫抖的雙手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心情。
  為什麼、為什麼、為什麼。
  為什麼,他選擇捨棄這個回憶呢?
  「對不起……」
  他靠在陸的肩膀上啜泣,淚水沾溼對方的衣襟,陸將手放在他的頭上,試圖要安慰天。
  「對不起……」
  「對不起……陸……」
  什麼都不重要了。
  見到陸,真是太好了。
  太好了。
  
  相簿最後一張,兩人的四手連彈,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  過去的記憶有如今遭棄小貓的悲慟,只求一個溫暖的地方。
  回憶.琴聲.我的弟弟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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